王俊
窗外,雪花在路灯下漫舞盘旋,纷落大地,深情如一曲缠绵悱恻的蝶恋花。远处,一个一个路灯次第挂起。夜在静寂中安宁。 数九寒天下大雪。腊八晚上,雪从天上来。我守在阳台看万家灯火,雪花漫舞。鞭炮声中我闻到了年的气息。 雪时断时续、细细碎碎一直下到第二天傍晚。下午,朋友邀约上山踏雪,赴一场心灵的约会。雪花飘飘中我们从果则沟去往定林寺。四人五人多人帮被年终岁末忙碌成可怜的三人行。从市里一路上山,大道中间的雪已消融,车辆驶过溅起泥浆无数。我们专拣雪地走,鞋子在绵软的积雪里黑亮着,蜿蜒出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。我们漫无目的走着聊着。我们聊莫言、汪曾祺,聊我们正在独木桥上血拼的孩子,聊果则沟260平方米的别墅,聊小日本又在钓鱼岛尥蹶子……有一搭没一搭,一会儿慷慨激昂肆意发飙,一会儿又沉静下来半晌不语。走累了,停下脚步,抬眼望去,天地模糊了界限,苍茫一片。楼宇寺庙、群山树木,朦胧幽远,如海市蜃楼。走在松软洁白的雪上,清晰地听到“嘎吱嘎吱”的脚步声,感觉自己如一朵游走的雪花,自在逍遥,清凉安静。 今年天气有点儿反常。二九时,天儿贼冷,呵气成冰。早早抖上件羽绒衣唏嘘,这个冬天咋这么冷啊!进入三九,天气变暖,彼此见面打个招呼:这两天暖和吧?暖和暖和!笑容暖暖的,表情怪怪的。是啊,往年最寒冷的时节,今年却像春天一样,每天都是暖暖的小阳春天气,怎么能让人踏实呢?这些年,大自然时不时地和人类开玩笑,冻雨、寒潮、冰雹、雾霾……老天爷是哭是笑,是喜是怒,谁能真正解其意啊?!早晨上班路过一条小河,薄薄的冰浮在水面,细小的水流欢快吟唱,河开了——在“三九四九,冻死鸡狗”的隆冬季节!对于超出经验的现象和事物,我们本能地持怀疑态度,不管它是美好的还是灾难的。但怀疑归怀疑,在天灾面前,人类渺小得无力抗衡。 想起三九第一天,同事穿了件长及脚踝的羽绒衣,说准备度过一年中最寒冷的半个月。同事做事精于计划,小日子过得有条有理,有滋有味。办公室里暖暖的。地上的看芭蕉支楞着身子伸展开大巴掌盎然出一片春光。我躲在电脑后瞄她红色的身影里出外进。不一会儿,她敞开了胸怀,又过了一会儿,她脱掉了外衣。我坏坏地打趣,热?她脸孔绯红,真热!第二天,羽绒衣照穿。第三天,羽绒衣被挂回到柜子里。 暖冬再暖终归是冬天。这不,四九时节天降大雪,还数九以寒天的样子。 雪花一直在飞,落在脸颊脖颈,凉凉爽爽,没有刺骨的冷。接一朵来,入手即化,如三月的桃花雪。风起,踏雪下山。接到朋友短信:今天大寒,请注意保暖。作者单位:望云煤矿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