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建东

    父爱无言，父爱无边，父爱像一座山，给我最坚实的依靠。父亲走了三年了，音容笑貌依然如昔，深深根植于我的脑海之中。亲爱的爸爸，您在天国还好吗？
    您走后，您亲手栽植的那株葡萄树也叶黄落果，直到今年才慢慢返青，结了果实，想必也是对您的思念吧。父亲，您感觉到了吗？
    我在努力适应没有您的日子，可真的很难做到。您走了，却把思念和回忆留给了我，每当我回到家里看到您用过的物品，穿过的衣物，总能感觉到您的气息，犹如您还在我们身边，眼前依旧浮现着您的身影，耳边依旧回荡着您的声音。每当我独自静思而座，想着犹如昨天的您。《弟子规》入孝曾写道：“丧三年，长悲咽。”三年来，我无法接受您离去的残酷现实，思念之情愈来愈浓，魂牵梦绕，不能自抑。多少次梦见父亲面如声色;多少次梦见您和我相对而坐，谈生活、讲工作；多少次梦见您倚靠在门口等待我们回家情景；多少次梦见您喊着我的乳名……又突然离去。
    每当我伏案而坐，想用笨拙的文笔来回忆父亲工作生活的点点滴滴，多少次提笔都是未及成字，泪已潸然，难以成文……
    您出生于沁县穷乡僻壤的一个小山庄，自幼丧母，您父亲早年参加革命，您的二叔父五十年代初为四川某地区军分区司令员，四叔父曾担任胡耀邦警卫连班长，就是这样一个革命的家庭，熏陶培养了您吃苦耐劳，舍生忘死，热爱祖国，忠于党的优秀品质和高尚人格。
    您从小学习刻苦，品学兼优，爱好广泛。曾在长治师范是班干部，文体骨干，校篮球队队员。您的二胡和手风琴演奏也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。工作上您勤奋认真，淡泊名利，善良谦虚，低调内敛。1958年师范毕业后在屯留，长子教育系统工作，一次偶然机会，被时任慈林山煤矿党委书记的曹登阁“挖”到慈林山煤矿工作，随后又到当时条件艰苦的新建望云煤矿奋斗一生。即使在60年代三年自然灾害期间，母亲响应国家号召下放农村，您也没有向领导提出过任何要求。
    您挖过煤，推过矿车，当过干部，无论在什么岗位上，您都是勤奋踏实，任劳任怨。您在担任望云煤矿工会主席的十几年里，把工会工作搞的有声有色，“职工之家”多次获得省总工会的表彰和奖励，深受领导赏识和同事们的信任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，您参与编制的矿运动会运作程序延续至今，矿篮球队是在您的精心组织和指导下，成为当时高平、晋城、整个晋东南地区赫赫有名的代表队，至今仍然是望云煤矿的一张响亮名片。
    您一生与人为善，有口皆碑。你喜欢大家称呼您马老师、老马，而不愿大家称呼您为马主席，您这样与工人交谈更为亲近。在您扶难帮困下，经常到困难家庭和工亡家庭嘘寒问暖，给他们排忧解难，申请帮助，寻求援助，被大家称为困难职工的贴心人。
    您舍生忘死，情操高尚在单位和附近的乡村有口皆碑，您多次见义勇为，特别是在救矿梯形发电水池中的落水儿童，那真是惊心动魄，荡气回肠，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一天，您像往常一样去上班，突然间听到有人在大喊救命，您快步如飞寻声到了出事地点，原来是有个少年落入了望云煤矿3米多深的梯形发电水池中，他在水中不停地挣扎，命悬一线，您不假思索，毅然跳入水中，竭尽全力把他救了上来，上岸后竟然才发现自己连衣服也未脱，连父亲赠送的苏制手表都没来得及摘下，闹得手表也进了水，事后被救少年的家长多次提出要给您修理也被婉然拒绝了，更为后怕的是自己居然忘记了从来没有学过游泳。这一举动在矿上和附近乡村传为佳话。
    记得我小时候，您对我们兄弟们总是恩宠有加，爱而不溺。在学习和生活上对我们严格要求，在工作上经常教育我们要吃苦耐劳，不要攀比，服从上级，尊敬师傅，和同事和睦相处，认认真真工作，踏踏实实做人，每当与别人发生矛盾，思想出现偏差，父亲总是对我们进行严厉的批评，同时告诉我们做人的道理。
    爸爸，您是个坚强的人，当得知自己的病情后，表现得非常镇静和从容，令狰狞的死神也暂缓了脚步。即使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，您也没有表现出惊慌，害怕，抱怨等情绪，同时还反过来安慰我们说:孩子们，别害怕，人老了，哪能没有病灾，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……连自己的后事您也想到了，尽可能不让孩子们为难，就近安葬。
    您走的是那样的匆忙，安详和宁静，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没来得及和朝夕相处的妻儿、孙辈们道别，让我们身心感到措手不及，无法接受。当我们抚摸您消瘦的脸庞，满头的白发，抚摸着您冰凉的大手，声嘶力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您的时候，您无言以对，流出了伤心的泪水。父亲，我们知道您不愿意离开日日夜夜想您的亲人;您不愿意离开和您相濡以沫50余年的老伴;更不愿意离开您溺爱的儿孙们。爸爸，我曾记得，当孙辈们开始呀呀学语叫您爷爷，甚至叫您名字的时候，您是那样幸福，您笑的是那样的开心灿烂，尽享天伦之乐，您是天下最快乐的人。
    我们不会忘记小时候倚偎在您的怀抱听您给我们讲《西游记》《三国演义》中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，让我回忆起来仍有余味。忘不了您小时候一笔一画的教我们写字；忘不了在我生病住院期间，您端屎端尿，喂汤吃药;忘不了您默默的吃我们的剩饭;忘不了您在生活困难时期，每月只挣33元钱维系一家人艰难的生活。
    如今阴阳两隔的世界，残酷而无奈。父亲，今生今世我们做您的儿子没做够，来生我们还做您的儿子，亲爱的爸爸，希望您在天国一切都好。祝父亲在天堂快乐！作者单位：大阳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