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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兰花集团 2021-11-11 8:48:30 您是第 686 位读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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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，今冬是拉尼娜年，所以，秋天慌里慌张地就走了。走得那么匆忙，以至于，准备好的秋装，还没来得及与秋共舞，就羞答答回了闺房。冬天，到底是不好意思起来，秋的瓜果芬芳，秋的红叶黄蕊，都在她的裙间款款散淡开来。
早起，和朋友一起去跑步。气温虽低，倒也跑得浑身发热冒汗。路两边的庄稼，大多都已经收割，有剩余的枝干，直立着，像等待儿女归家的父母，又似莫奈笔下的干草堆，硬朗壮丽，散发着大自然的光辉。当然，也有平整好的，等待新一轮生命的开始。
一起奔跑的朋友宋，是个温和的男子。他说，前几天，刚刚回老家剥玉米了，好像小时候，不需要多少东西，但很快乐。这话真是素然，有应和初冬之感，似江南丝绸般，滑润、细腻、稳妥。
抬头的刹那，清凌凌的丹河水在前方波光粼粼起来。丹河，不声不响，伴着一草一木，孕育了这份素然，是一片地，一个人，纯色质地。
大片的芦苇，宛若佳人，在水一方。芦花恣意开着，在清冷的晨光里，闪着柔和的光泽。她们并不招摇，经历了夏日酷暑光阴的沉淀，恍若一块棉或者麻，只余温暖。这，亦是它们的质地，和这里的土地，和这里的丹河，和这里的人，水乳交融。
是的，好的质地，永远在时光之外，又在水土之中，慢慢地打磨成包浆，闪着素色的动人光芒。
许是河边晨练的老人突然一声大吼，惊到隐藏的野鸭，它们扑棱棱，从水面一跃而起，上下起伏，点起水花朵朵，踏浪而去，眨眼，躲入苇丛皆不见。
这小精灵，倒是知道这里的天蓝，水润，人安详，便是无拘无束可劲撒欢了。它们的轻灵，亦是扰了河边钓鱼人。一动不动的钓鱼人，并不懊恼，莞尔一笑，定定神，稳稳竿，兀自继续。有鸟成行忽惊起，别来闲整钓鱼竿。无意间，一幅丹河岸边水墨画铺展开来。
是丰子恺的画吧！嗯，是的，寥寥几笔，简洁朴实，清澈的美妙，生命的快乐，和谐的安静。怔怔沉浸其中，人也散淡，情也随意。
返回时候，太阳出来了，明晃晃的，难得的一个好天气。丹河里的芦花一改清晨的柔和，在乳白里发出灿烂的色彩。记得小时候，在家乡的小河里常常折来一枝芦苇，在田间小路上狂奔，看芦花飘飞的样子，对它是愈发地喜爱，渐渐长大的日子，也常常念起。
念念不忘，必有回响。一如此刻，心间澄澈，芦花，自有她乡野里纯真的质地。
所以，如果要许一场有颜色的冬，就是芦花的颜色吧。即便日子不能日日缤纷，至少，可以有这样一个冬日，让心情保持灿烂。
念念不忘，必有回响；念念不忘，耀眼如花；念念不忘，温暖如春。（何晓楠 作者单位：煤化工公司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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