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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花集团 2025-2-20 12:29:41 您是第 409 位读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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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吒的荧幕形象是饺子从100个形象中选出来的,当哪吒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时,就像一柄锋利的斧头劈开了世俗对“正常”的定义。这个眉心印刻着天雷咒的魔童,让我想起每到深夜马路上骑着鬼火炸街的少年,想起网络上辞去编制全国旅行的博主,想起每个在奇异标签下倔强生长的灵魂。 陈塘关的百姓看见哪吒就四处逃窜的画面,像极了当代社会的偏见狂欢。人们习惯用星座定义性格,用出身划分人群,用大学生、研究生、海归、小镇做题家等词汇给年轻人贴上标签。哪吒额头那枚魔丸印记,何尝不是每个“异类”被迫贴上的二维码?当敖丙幻化龙形就被称作妖怪,当磕巴的豹子执着于成仙得道,这些妖魔鬼怪的故事,分明是在演绎着人间真实的生存境遇。 哪吒学习避雷符的场景令人动容。那些符上的咒文像极了长辈强加给下一代的补习班、兴趣课、体面工作。我们总在被“修正”、被“调教”、被“改良”,被要求磨平棱角去听从所谓的父母之言。可哪吒偏要用火尖枪去刺向那强大的力量壁垒,喊出那句“我活不活无所谓,我要你死”的必胜之语,就像年轻人用躺平对抗固化思维的主导,用文身对抗世俗目光的审视。时代在变革,上一代人的“幸福”可能不再适用于当下年轻人生活的状态,放手不失为一种照顾。 天劫降临时的数道惊雷,是哪吒面临的命运最强烈的拷问。当哪吒损毁换命符,把师傅给的莲花法器烧成粉末时,他选择用最原始的还未恢复完全的肉身直面命运。这让我想起戊戌变法里宁死不屈的谭嗣同,想起抗日期间集体殉国的第一代飞行员。有时候,自我毁灭恰恰是最极致的自我确认。那些在他人嘴里标榜着的“失败”的人生,可能正在某些人的内心深处进行着惊心动魄的精神变革。 电影散场后,在我座位之后正坐的一对父母说道:“我们的孩子以后可不能让他像哪吒一样淘气,屡生事端,要从小管教,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”。我不由否定起来——哪吒踩着风火轮、手持红缨枪、脸着烟熏妆告诉我们,真正的起跑线不在生辰八字里,而在敢于直视命运捉弄的眼睛里。那些生来就被定义成“魔”的印记,或许正是打开世俗结界的“裂空爪”。 (冯飞鸿 作者单位:伯方煤矿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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